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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学者及机构对拉美改革的评价
作者:时间:2005-01-24 00:00:00来源:

斯蒂格勒茨:拉美的改革是失败的

 

拉美的所谓改革是失败的。尽管90年代初经济出现了复苏,但后来陷入了衰退和萧条。许多国家的萧条是前所未有的,其严重性甚至可以与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相比。在90年代的前7年,阿根廷是一个得到了A+的好学生,但后来却遇到了危机。巴西也可以说是一个好学生,但同样面临着爆发危机的风险。
  但是,拉美市场导向改革的失败并不意味着拉美应该回到过去,而是应该寻找一些替代方案。而且,每一个国家都应该制定一种独特的替代方案。我反对有人把“华盛顿共识”作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模式。
  在改革的前十年,经济增长率可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相比,但在90年代末和新世纪除,增长率并不令人满意。因此,拉美经委会将这几年称为“失去的五年”。
  我不愿意使用“改革”这个词,因为最近几年“改革”有许多负面的论调。但改革意味着变革,因此“改革”的内容本身也应该加以改革。
  拉美国家应该利用全球化,但同时也必须左右全球化。美洲自由贸易区会使拉美国家受益匪浅,但有一前提条件,即美国自身必须开放市场,不仅要开放市场,而且还要取消农产品补贴和大量非关税壁垒。
  “华盛顿共识”的一个失败之处就是它认为改革的任务可以交给那些“技术专家”来完成,因为它相信最佳的政策只有一种,只有那些“技术专家”才能找到这些政策。但是我认为,世界上没有一种帕莱托政策。美国资本主义模式和金融市场的运作规则就是:世界上有这样一种帕莱托政策。
  在“华盛顿共识”中,收入分配是一个空白,可能是因为赞同“华盛顿共识”的人认为,经济增长自然会产生“滴流”效应。毫无疑问,“华盛顿共识”使拉美的贫困问题变得更加严重。
(Joseph E. Stiglitz,WHITHER REFORM? TOWARDS A NEW AGENDA FOR LATIN AMERICA,Santiago, Chile,August 26, 2002.. 江时学摘译)

 

联合国拉美经委会:拉美参与全球化的目标应该是促进增长和维护稳定

 

面对全球化,拉美国家的政府在制定宏观经济政策时,不应该仅仅着眼于控制通货膨胀和减少财政赤字,而是应该面向这样一个达目标:促进增长和维护稳定。否则,动荡不安的国际资本流动会影响经济周期。
  考虑到目前拉美资本市场的发展程度和国际资本流动的不稳定性,彻底开放资本市场对拉美来说不是上策。智利和哥伦比亚在90年代实施的对资本项目的管制,是这一领域中最好的政策。
  拉美国家从过去几十年的经历中可以得出的一个教训是,没有一种汇率制度是最好的,某一种制度也不可能适用于任何一个时期。而且,每一个国家都应该使汇率制度具有一定的灵活性。
  拉美的改革于发展伴随着市场和生产的国际化。这些改革使拉美的生产和贸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使跨国公司在该地区的战略和地位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拉美参与全球化的模式反映了拉美经济结构的多样化、资源禀赋、国内市场的规模、地理位置、制度的发展以及技术水平。这一模式在10年前出现后,拉美成功地扩大了出口,并成为吸引外债的一块“磁铁”。尽管这些成就在一些国家和部门是显而易见的,但这些变化难以使该地区用一种能够吸纳技术进步的方式来提高该地区的比较优势。因此,拉美不能够缩小它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劳动生产率的差距。
(ECLAC, Globalization and Development, April 2002. 江时学摘译)

 

奥坎波:改革使其他领域的问题变得更为严重

 

总的说来,改革对增长和公平的影响很小。虽然有一些迹象表明,该地区已从80年代中复苏,但经济政策的变化并没有像改革的赞赏者所预料的那样推动了经济的运转。虽然大多数国家在降低通货膨胀率方面是成功的,但改革却使其他领域的问题变得更为严重,尤其是就业问题。
  有些国家的起始条件非常差,但它们却成了有力的改革者,而那些过去的情况比较好的国家则在推动深刻变革方面小心谨慎。
  改革产生的影响是重大的。贸易自由化和私有化在推动市场调整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而市场的调整造就了新的参与者,带来了新的投资,尤其是外国投资。来自进口和国内市场上新的参与者的竞争更为激烈,从而带来了现代化的扩散。在农业或制造业等部门,改革推动了专业化,因此也提高了效率。
  国际经济在改革进程中发挥了一种重要而自相矛盾的作用。重新进入国际金融市场后,拉美国家克服了它们在80年代面临的外汇短缺。与此同时,新获得的资金却被证明是非常不稳定的,因此,当资金流向在1994-1995年发生逆转时,对该地区造成了重大的创伤。
  改革在许多领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但这些影响不足以为该地区带来充满活力和稳定的经济增长。除此以外,该地区在就业和公平领域中面临的问题不可能得到解决,除非实施一些能够弥补改革的不足之处的政策,以增强竞争力、创造就业和改善收入分配。
(B. Stallings and W. Peres, Growth, Employment and Equity: The Impact of the Economic Reforms in Latin America and the Caribbean, UNECLAC and Brookings Institute Press, 2000.一书的前言,江时学摘译)

 

阿尔韦亚尔:全球化和自由贸易制度是拉美发展的基础

 

从1900年至2002年,拉丁美洲经历了十分巨大的变化。拉美的人口从7000万增加到5亿。上世纪初,拉美3/4的居民居住在农村,而现在,2/3的居民居住在城市。上世纪初,拉美3/4的居民是文盲,而如今,拉美8个居民中有7人会识字。在上世纪,拉美人均收入增加了5倍,但今天拉美人均收入与发达国家的差距比一百年前更大。今天,拉美的现代化的基础设施和工业已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5%,但是,拉美在世界贸易中所占的比重仅是上世纪初的一半。因此,拉美各国总统的主要要求之一是更加开放。
  拉美国家现在所要求的并不是援助,而是贸易和开放。在人均期待寿命、识字率等某些社会指数方面,拉美取得了明显的进步。然而,贫困问题仍困扰着拉美很多居民。据世界银行的统计,上世纪90年代末,拉美20%最贫困居民的收入是世界上最低的。贫困问题的确是拉美目前所面临的主要挑战。
  近20年拉美国家进行了经济结构改革,实现了史无前例的开放。全球化和自由贸易制度是拉美国家发展的基础。然而,发达国家对拉美国家的反应常常是矛盾的,这使我们感到不快。对拉美国家所发生的经济危机,发达国家应负有一部分责任。拉美国家应该利用全球化的历史空间,这不是新自由主义的教条,而是当今世界的现实。我们相信,应该加强各国之间的自由贸易。国际贸易已成为拉美进步和经济发展的一把钥匙。因此,我们主张自由贸易。为了成功地参与全球化,拉美国家必须加强在发展方面的合作。拉美国家还必须巩固民主制度,加强国家和公民社会之间的合作,一方面,公民需要增强对国家任务的责任心;另一方面,国家机器也应进行改革,实现现代化,以便具有做出合适和有效的决定。
(Soledad Alvear:Tiene America Latina un papel en la comunidad internacional?,Estudios Internacionales, No.141,abril-junio de 2003,pp. 65-89. 徐世澄摘译)

 

弗兰奇-戴维斯:拉美的改革既有成就又有失误

 

我们要不要进行改革?毫无疑问,必须进行改革。20世纪90年代拉丁美洲各国,包括早在70年代就已开始改革的拉美国家(智利、阿根廷和乌拉圭)在内,都需要改革。历史上拉美地区进行过多次改革,但每次改革的特点各不相同。60年代的改革常常包括国有化,这在当时是最流行的。而目前的改革的基调是新自由主义,是要削减公共部门的空间。根据“华盛顿共识”的精神,改革是要使汇率和利率合理,与市场相一致,这是两项重要的原则。
  改革既有成效,又有失误。主要的成效有:(1)在贸易方面,出口迅速增长。90年代拉美的出口增长速度比世界出口增长速度快50%。(2)实现了财政平衡。80年代拉美财政失衡严重,财政赤字高达国内生产总值的10-17%。而90年代,拉美平均预算赤字降为1.5%。(3)通货膨胀得到控制。在70年代和80年代,拉美有些国家的年通货膨胀率超过1000%,而90年代,恶性通货膨胀得以消除,年通货膨胀率一般都低于10%。2001年拉美年均通货膨胀率为7%,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进步。主要的失误有:(1)出口的附加值低。(2)财政支出没有把生产和社会现代化作为重点。 对教育、基础设施投资不足。(3)分配不均。2000年拉美贫困人口达2.1亿(占总人口的35%),比1990年增加1000万。(4)生产投资不足,经济增长缓慢。90年代拉美的投资率比70年代低5个百分点,仅比80年代高1个百分点。拉美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90年代为2.7%,比80年代快1.3%,但80年代是“失去的十年”。许多研究报告将90年代情况同80年代相比,就得出结论说拉美新自由主义改革进行得不错,因为经济在增长,这是错误的。实际情况是,90年代2.7% 只是1950-1980年拉美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5.6%的一半。关键是要增加投资并更好的进行投资。
  阿根廷的例子充分说明拉美改革的缺陷。在90年代大多数年份,阿根廷被新自由主义者视为改革十分成功的样板。其1991年提出的将比索与美元的汇率固定为1:1的货币局制度享有很高的威望。同年,阿根廷进口和资本市场也迅速自由化。在恶性通货膨胀得到遏制后,阿根廷国内生产总值迅速增长,年均增长率1991-1994年为8.1%,1996-1997年为6.8%。阿根廷政府本应在经济好转后及时对汇率进行调整,这样它就能应对亚洲危机的影响。汇率调整的滞后是当今阿根廷危机的主要原因。认为没有进行“华盛顿共识”所提出的改革和财政赤字是阿根廷危机的原因,这是没有根据的。主要问题在于美元化,汇率不能反映经济的实际情况。梅内姆在执政的最后一年极不负责任,而他的继承人处事又犹豫不决。
  1990年智利恢复民主后,对改革进行了改革。它没有破除原有的改革,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善。它进行了税制改革,以增加社会开支;它进行了劳工改革,以平衡劳工市场并使社会各阶层的权力更加平衡;它进行了宏观经济改革,使经济能持续发展;它对资本流动进行有选择的开放,改进了对金融体系的监控;它继续保持稳定铜价基金会;它努力发展长期资本市场,实行积极的汇率、货币政策和非常负责的财政政策。智利经济政策的原则是为居民谋取更大的福利,即实现公正的增长。其主要原则是:(1)避免宏观经济指数出偏差。(2)谨慎地调整资本的流动;(3)实现经济持续发展和进行社会投资;(4)实现全方位的发展。
(Ricardo Ffrench-Davis,Las reformas economicas en America Latina y los desafios del Nuevo decenio,7-9,2002,Estudios Internacionales, No.138,pp. 37-54. 徐世澄摘译)



 

波塔莱斯:经济开放促进了墨西哥经济发展

 

近些年来,墨西哥已成为拉丁美洲经济和政治改革的明星。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不仅推动了墨西哥济的发展,而且成为它克服1994年金融危机的救命稻草。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成果是巨大的,2001年墨西哥对美国和加拿大的出口达1390亿美元,比10年前增加了225%。1994-2001年间墨西哥年均吸收外国直接投资达117亿美元,比它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前增加了2倍。自1996年起至2000年墨西哥的年均国内生产总值持续增长,其中1999年最低为3.7%,1997年最高达6.8%。但2001年,这一状况由于美国经济的衰退而发生了变化。墨西哥的经济改革正在继续和完善。经济的开放促进了经济的增长,但也使墨西哥北部和南部的差距拉大。
  墨西哥的经济改革已进行了10多年。1994年的金融危机不仅使它付出了高昂的经济代价,也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现代化的进程。塞迪略政府成功地恢复了现代化进程,2000年政权交替后,原有的经济政策得以继续。为促进经济的增长,仍有待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其中包括电力工业、石油工业的非调控和开放;税收制度的改革和公共开支的合理化;银行制度和养老金制度的改革等。福克斯总统向议会提出的财政改革方案,拟将增值税扩大到食品、药品和学费,这将给墨西哥的国库每年增加130亿的收入。但这一提案尚未讨论,看来很难得到通过。毫无疑问,随着对贸易和外资的缓慢和持续的开放,墨西哥正在不断修改影响经济增长的传统机制,只有加深这些变革,才能加强同美国的贸易联盟关系。
(Carlos Portales:Tiene Mexico viabilidad sin los Estados Unidos?,Estudios Internacionales, No.141,abril-junio de 2003,pp. 94-95. 徐世澄摘译)

 

卡斯特罗:新自由主义全球化是再殖民化

 

新自由主义的全球化是对第三世界最可耻的再殖民化。美洲自由贸易区是美国对拉美的吞并,是不平等的各方的非法结合,包括加拿大、墨西哥和巴西在内,弱肉强食;它是资本和商品交流的不道德协议,意味着企图穿越墨美边界屠宰场到达帝国境内的“野蛮人”的死亡。巨额外债是严重困扰本半球诸多巨大灾祸之一,支付外债本金和利息有时候要占国家预 算的50%,这对任何国家来说都会损害关键的部门,如卫生、教育和社会保障。
  在国际市场上,我们的货币只是白纸一张,其价值只取决于本国外汇,主要是美元的储备数量。任何一个拉美国家的货币都不稳定,也不可能稳定。这些国家的货币实际价值今天是100,而在几个月、几周甚至在几天后可能只有其原价值的50%、40%或10%。阿根廷原来的田园式的、乌托邦式的、离奇的维持比索和美元等值比价的做法,已经以灾难而告终,这是合乎逻辑的结果。巴西货币雷亚尔和美元之间发生了同样的情况。有的国家,如厄瓜多尔干脆把本国的货币扔进了垃圾箱,把美元作为国内流通的唯一货币。
  在墨西哥,作为规律,每隔6年政府换届时,造成大幅度货币贬值,币值大幅度地降低。巴西由于1998年最近一次投机袭击和危机的影响,在仅仅8个星期内损失了几乎400亿美元,这些美元是从许多最好的生产性和服务性企业的私有化而获得的。资本外流是近几十年来拉美国家遭受的经济衰退的最坏形式。这里所说的资本外流,不是指外国投资者所得利润的汇出,不是指通过支付外债而被攫取的资本,这些外债常常是挥霍和贪污公款的专制和腐败的政府欠下的债务,或者是为了归还私人债务,有时是私人银行的盗窃或进行肮脏交易所欠下的债务;也不是指由不公平交易产生的越来越多的亏损,而是指国内产生的资金,从低工资工人那里榨取的剩余价值,或者是脑力劳动者和自由职业者正当收入的积蓄或者是小型工业、贸易和服务的利润所得的流失。
  使拉美国家资本外流的窒息性的枷锁就是不加任何限制和条件的用本国货币自由购买可兑换外汇,这是国际金融组织作为新自由主义的神圣原则所强加的方式。据估计,40年来,在有的国家,如委内瑞拉,通过这种方式流失的资本已高达2500亿美元左右。请在这个数字上再加上从阿根廷、墨西哥、巴西及拉美其他国家流失的本国资本。我记得在古巴革命胜利的时候,1959年,拉美的外债总额只有50亿美元,当时拉美的人口是2.144亿。到2003年,拉美人口增长到5.434亿,其中2.24亿为穷人,0.5亿多人是文盲; 而拉美外债增加到8 000多亿美元。
(2003年2月14日在第五次“全球化和发展问题”研讨会闭幕式上的讲话。徐世澄摘译。)

 

乌戈·查韦斯:新自由主义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他们想把拉丁美洲引向新自由主义道路,我们认为,新自由主义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新自由主义的原教旨主义企图取消国家,企图将拉美国家人民的命运交给市场这一无形的手来自由支配。新自由主义的道路是原教旨主义的道路,是不幸的道路,是毁灭社会的道路。
(2003年6月28日在哥伦比亚的讲话。徐世澄摘译。)
  新自由主义主张缩小国家的作用,表面看来是要使国家现代化,但是在现代化名词的背后,是要摧毁国家;在劳工制度灵活的背后,是要压迫工人,是要向资本世界和自由市场提供一切有利条件。
(2003年6月18日在巴拉圭的讲话。徐世澄摘译。)

“华盛顿共识”的十个主张
  1、加强财政纪律,压缩财政赤字,降低通货膨胀率,稳定宏观经济形势;2、把政府开支的重点转向经济效益高的领域以及有利于改善收入分配的领域(如文教卫生和基础设施);3、开展税制改革,降低边际税率,扩大税基;4、实施利率市场化;5、采用一种具有竞争力的汇率制度;6、实施贸易自由化,开放市场;7、放松对外资的限制;8、对国有企业实施私有化;9、放松政府的管制;10、保护私人财产权。
(John Williamson, Latin American Adjustment: How Much Has Happened,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1990.江时学摘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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