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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外国学术界有关拉美国际关系的理论
作者:徐世澄 贺双荣时间:2005-01-24 15:21:26来源:

冷战结束后,国际政治经济格局发生的深刻变革对拉美地区国际关系产生了重大影响。国外学术界对此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主要涉及以下几个领域。

一 关于拉美国际关系理论

90年代以来,拉美各国的政治家和学者以及美国等国的拉美问题专家对拉美国际关系理论和对外政策,提出了新的见解。

80年代拉美国际关系的主要理论有:决策过程论、实力政治论、政治类型论、国际体系论和依附论等。90年代,拉美国际关系理论得到了新的发展。多数学者认为,冷战后指导拉美国家外交政策的理论出现了两个重大变化。一是对依附论的再认识。"依附论只是一种发展理论,确切地说不是一种外交政策理论。但它对拉美国家外交政策研究与实践产生了重要影响"。拉美国家实行新自由主义改革后,"传统的依附论在分析拉美国际关系时所发挥的作用下降了"。"70年代非常时兴的那种如何脱离与霸权国家依附性关系的讨论在最近几年已经过时了,如何发展与中心国家建立相互依赖的关系是一个新的挑战"。二是随着地区经济合作、特别是一体化的加强,拉美许多国家放弃了以往尤其在军政府时期实行的"实力政治"理论及其与该理论流派相关的权力政治、势力均衡、地缘政治等学说。"开放的地区主义"成为90年代拉美国家开展经济合作、促进地区和平与发展的指导思想。

90年代拉美新一代受西方自由主义影响较深的领导人和学者对拉美国际边缘化产生了忧患意识和紧迫感,他们提出了各种"现实主义"(或"实用主义")理论。一些国家在这种理论指导下,调整了他们的对外战略和政策。这种调整强调灵活和务实,主张实行亲西方、特别是亲美的外交政策,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国际关系理论有阿根廷埃斯库德的"外围现实主义"和墨西哥前总统萨利纳斯的"新民族主义"。

曾任阿根廷外交部顾问的埃斯库德认为,阿根廷作为一个外围国家,"应该消除与大国的政治对抗,把对外冲突局限在与本国的利益和政治基础直接相关的具体事件上。在出现本国政策与大国政策相矛盾的问题时,弱国应尽可能采取低调,并使自己的政治目标与本地区大国的政治目标一致"。埃斯库德主张阿根廷应实行外围现实主义即物质实用主义,无条件地与美国结盟,使阿根廷的政治目标适应大国的政治目标。在这一理论指导下,阿根廷梅内姆总统宣布"同美国结盟是阿根廷新外交政策的支柱",阿根廷外长迪特拉也认为,"我们在结束行不通的反美主义传统方面发生了本质的变化",阿根廷接受美国的政治领导决不是屈辱,而是明智之举。

墨西哥前总统萨利纳斯在1991年11月1日发表的第3个国情咨文中,提出了"新民族主义"的对外战略思想。他强调,在本世纪(20世纪)最后10年中,"民族主义已经很难再用过去的那些词汇予以表述",必须拒绝"消极的民族主义","我们要在一个相互依存的世界上保持更大程度的经济独立,不等于关上自己的大门,对外部的事务不闻不问",墨西哥应"更多地参与国际事务","建立多边联系"。墨西哥一些学者对萨利纳斯的"新民族主义"颇有微词,认为萨利纳斯政府已抛弃墨西哥传统的反美立场,使墨西哥的外交政策已从传统的"革命、民族主义、反美、讲原则、独立、象征性、理想主义"的外交政策,转变为"后革命、世界主义、亲美、讲利益、相互依存、实用主义、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

二 关于世界格局的变化对拉美的影响和国际新秩序与拉丁美洲

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冷战的结束和苏联的解体使历史发生了未曾预料到的、深刻的和不可逆转的变化。世界政治舞台进入一个加快调整进程……拉丁美洲在这一进程中处境很不利";他们认为,"拉丁美洲将比冷战时期的国际灵活性更少,自主性更有限","美国将会以新的借口(如促进民主、保护环境、扫毒等)继续干涉拉美"。另一种观点认为,世界格局的变化向拉美提出了挑战,现实也给它们提供了机会,对拉美既有利也有弊,"冷战的结束提供了新的前景,但也提出了挑战","这一形势对拉美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也提供了历史的机遇。拉美国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遇来确定自己在国际大家庭中的作用并对西半球共同体的形成作出重要的贡献。拉美国家应迅速行动,否则,就会失去机会"。

智利外长因苏尔萨认为,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末的10年,世界格局的变化对拉美是有利的:"总之,在本世纪末,拉美在对付国际体系调整方面现处在有利的地位。10年前,由于政治危机、经济危机和内部不团结,拉美地区似乎注定会处在从属或边缘地位。然而,在冷战结束10年后的今天,改善拉美在全球舞台上地位的机遇比10年前要多得多"。

三 关于全球化对拉美的影响

有些拉美学者认为,"全球化并非是最近出现的现象:它已有500年的历史"。他们认为,早在15世纪末哥伦布到达美洲、达·伽马到达印度澳卡利卡特时起,全球化进程就已开始了。有些学者还认为,今日的全球化是历史进程的一个新阶段:早在1848年,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就作过理论阐述;19世纪末,一些自由思想家也作过阐述。多数学者认为,在1975年以前或20世纪80年代以前,很少有人提"全球化",而现在它则已成为日常用语了。

墨西哥一位学者认为,"的确,全球化的概念在80年代前出现过,自19世纪末起,'全球化'这个词用来指'全世界'。但是,'global'这个词的主要含义是'球面的'。1944年出版的一本袖珍书中使用了'globalizacion'(全球化)和'globalismo'(全球主义)这两个词,1961年'全球化'作为名词在一部词典中首次出现。但是,当代全球化的概念孕育了很长时间,直到20世纪最后25年才成为日常用语之一。1975年以前,很难在出版的书籍和文章里找到有关全球化的论述。但是,今天,在20世纪末,全球化这一概念已成为独一无二的思想,它渗透着一切。"

一些学者认为,全球化是由发达国家推动的:"第三世界国家不得不接受进而实行富国所提倡的自由主义措施"。但全球化促进了拉美国家市场的开放,也促进了拉美的一体化进程。所有拉美国家的政府和学者都把"一体化看作应付全球化挑战的重要途径"。关于全球化对拉美的影响,国外学者有以下几种观点。一是全球化的利弊。一种观点认为,全球化有利也有弊,"在风平浪静时期,全球化带来积极的变化。在危机时刻,它可能摧毁虚弱的经济";另一种观点认为,全球化的结果是"大鱼吃小鱼","使南方国家陷入从属地位和重新殖民化";也有学者认为,全球化给拉美造成的问题不是现在才有的,是长期以来拉美没有能够改变其生产结构造成的。拉美近年的改革虽取得一些进展,然而对全球化挑战所作出的反映要比过去还迟缓,在金融领域特别明显。二是全球化是"不均衡的":一些国家受益,一些国家受到严重影响。"近10年来,一些(外围)国家已经同中心国家发展起相互依赖的关系,但有些国家仍对中心国家存在着依赖。墨西哥是真正与中心国家建立相互依赖关系的国家"。"拉美南部和北部在与美国的关系以及它们在发展与外部多样化关系的选择方面差别越来越大,而且这种差别非常复杂"。三是全球化的管理问题。一些学者认为,经济的极端自由主义和全球化不能给世界带来更大的利益。应建立控制"全球化"的必要机制和制度,以便使全球化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众多的机会。四是全球化与主权的关系问题。一些学者指出,全球化已经从经济事务扩大到政治和司法领域。但正如经济全球化需要世贸组织那样的国际机构来制定规章及游戏范围一样,司法全球化同样需要建立一种机制以使可能出现的混乱减少到最小程度"。

至于全球化对拉美的影响,多数学者认为,它对拉美的影响是双重的,既有积极的影响,又有消极的影响;既是机遇,又是挑战。"经济的全球化使拉美具有更大灵活性和自主性,但是,也意味着资本主义模式的胜利,许多拉美经济学家认为这种模式对他们国家是歧视的……拉美国家历来出口初级产品的相对优势将失去意义"。

有些学者认为,全球化对中、小国家,对发展中国家,对拉美国家,是弊大于利,或者只有弊没有利。"目前拉美对全球化的所作的回应同过去一样坏,甚至比过去还甚。在拉美,大多数国家无条件参与全球秩序的改革进程。管理债务和满足市场的需求是拉美盛行的经济政策……。拉美地区没有对目前世界发展趋势作出有效的回应。在拉美,对全球化的基本看法是华盛顿共识,这使拉美对全球化的回应很糟糕。实际上,拉美更大的开放促使非工业化,中断了各个工业的联系。与此同时,外部脆弱性比过去更大。在全球化范围内决定自己命运的行动自由降到历史最低水平"。"近15年的经济增长率中只是内向发展时期的一半,贫困和边缘化加剧,财富和收入更加集中"。"外债高筑,对债权国更加依附"。"在不同程度上,本国的政策由国内制定、制约或操纵"。全球化使"北方和南方国家收入分配差距扩大,越来越多的居民面临被排除在外的危险"。

一些学者认为,全球化主要是指经济全球化,包括贸易、市场、金融、生产、通讯、技术等。另一些学者认为,全球化不只局限于经济,而且包括社会、政治和文化,以及国际关系。"全球化进程不仅在经济和社会方面,而且在文化和政治方面制定规则"。"世界上没有哪个地区能逃离这一进程。当代的特点是国际关系史无前例的全球化"。

1999年年初,古巴全国经济学家学会和保卫革命委员会联合出版了一本关于全球化主要特征的小册子。书中认为,对古巴人来说,全球化本身并不是一个坏现象,而是各国更加接近、更紧密地交流和联系的时期。要看全球化姓什么,有新自由主义的全球化,也有互相声援的全球化、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全球化。

四 90年代拉美国家外交政策的特点及一些国家外交政策的调整

一些学者认为,与过去相比,冷战后拉美对外政策有3个不变的特点:一是外交政策和对外关系始终以促进拉美国家的发展为出发点。这使"学术界在解释拉美国际事务时通常混淆对外政策和对内政策的区别";二是拉美学术界及政府从70年代倡导并实施的外交关系"多元化"战略仍是拉美国家对外政策的主导思想;三是美国仍是影响拉美对外政策的决定性因素。

但很多学者认为,经济全球化和区域集团化"重新焕发了拉美对西半球经济合作的兴趣"。"对拉美来说,地区主义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形式:一是拉美国家之间开展的地区合作,二是整个西半球的合作,两种形式的地区主义成为拉美对外政策日程中最重要的问题"。关于拉美与美国的贸易自由化,它是1990年6月由布什在"美洲倡议"中提出的。有些学者认为,"尽管阿根廷、巴西、智利或哥伦比亚在贸易和外国投资方面已经实现了多样化,但(拉美国家)许多领导人相信,加入美国主导的经济集团是该地区惟一的选择"。因为"他们担心,如果不能获得美国的市场,他们(的国家)将有边缘化的危险"。但由于美国政府无法从国会取得快速处理权,美洲贸易自由化进展缓慢。有的学者警告说,这"可能会危及西半球在其他问题上的合作(如扫毒和环境等问题)"。学者们认为,拉美国家之间开展的地区合作"无疑是该地区国际事务理论与实践的一个新课题"。南方共同市场的发展最引人注目。但也有学者指出,"由于墨西哥的'背叛'(加入了北美自由贸易区),不仅使拉美的集体谈判能力被削弱,而且由于拉美对美国的出口受到来自墨西哥的竞争,威胁了如巴西这样的国家,使它们付出了巨大的经济代价"。很多学者认为,"两种形式的地区主义是完全不同的","南方共同市场源自于文化的共同性,而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则基于文化的差异。前者是拉美范畴,后者是泛美性质的"。而美国一些人担心,"如果华盛顿不采取行动,与南共市建立新的关系,南共市将成为美国的竞争者而不是合作者"。

1998年11月30日~12月3日,拉美经济体系在古巴哈瓦那举行第24次例会,会议的主题是《拉美加勒比对外关系的动力》。在会议召开之前,该组织曾多次举行专题研讨会,分别讨论拉美同美国及美洲自由贸易区的差异,拉美同欧盟的关系及1999年欧盟-拉美首脑会议、亚洲金融危机及拉美同亚太地区的关系等问题。许多拉美国家及其他地区的拉美问题专家发表了意见并提交论文,并汇编成《拉美和加勒比对外关系的动力》一书。该书的前言认为,拉美和加勒比国家在对外关系方面面临着一体化和外部联系的多种选择。第一,通过拉美小地区间的联系深化本地区的一体化,以此作为与其他地区建立新型关系的前提和出发点;第二,创建类似北美自由贸易区的机制,以加强和巩固美洲各国之间的关系;第三,促进与欧盟的关系,作为平衡和扩大与各大政治经济中心关系的一种手段;第四,深化与亚洲及其他一些传统上关系疏远地区的经济联系。

拉美不少专家学者认为,拉美在对外政策上,还没有实现适当的统一。在国际舞台上,拉美地区的行动还不能形成一个整体;拉美国家面临的挑战是:要把地区一体化与各种对外计划及对这些计划的态度结合起来;应重新计划拉美地区一体化范围,以防止这种一体化被地区外关系所融化或淹没;必须确定经济发展模式和走向国际的形式,应该考虑拉美国家对那些正在谈判的协议的看法,妥善处理拉美各国之间和各国内部不平衡的有关政策和平衡机构的问题;需要把注意力从突发性问题转移到长期性的问题上,不能把社会问题置于经济问题的从属地位,不能使各种内部和外部联盟向着追求短期经济利益的方向发展,也不能把尽力适应今天主导地位的模式当成最终目标;拉美国家应尽可能保持对外关系的多样性,以减少对某一国的依赖,减少风险。

国外学者除了对拉美国际关系进行综合研究外,还对拉美一些主要国家当前的对外政策和国际关系作了分析和研究,指出了它们各自的特点和发展趋势。大多数学者指出,90年代以来,阿根廷、墨西哥、巴西、委内瑞拉、古巴等拉美主要国家对其外交政策和国际关系作了大幅度调整。

一些学者认为,冷战后阿根廷对外政策的目标是"以外交政策为工具,争取使阿根廷以有利的条件重新融入世界经济。其政策变化最大的是改变了历史上的反美传统,积极发展与美国的特殊关系。海湾战争时,梅内姆未与国会和任何拉美国家协商,就决定派两艘军舰加入反伊拉克的阵营。美国和阿根廷在3个最敏感的问题(核能和武器扩散、专利保护及官僚机构的腐败)上,都采取一切必要的努力。此后,阿根廷又单方面提出加入北约。但是,阿根廷的各种努力并没有得到美国的回应,与美国的双边关系仍存在问题。许多学者对此提出批评,认为"阿根廷在加强同美国关系方面采取了夸张性的姿态",这是国国领导人"继承了'例外主义'传统,过去它常常带领世界反对美国或与它竞争,而现在却是要领导世界支持美国",阿根廷患了"妄自尊大症"。对这一政策的负面影响,有的学者指出,它将引起南方共同市场内部及与巴西的矛盾。因为"巴西希望建立大陆大国中心,执行特有的经济、文化、技术和防御政策,而阿根廷人则希望从自身局部的贸易优势出发,控制新生的、巨大的南方共同市场"。从1992年起,巴西的"大陆政策"同阿根廷真正的务实做法出现了哲理上的分歧。他们认为,没有明确的大陆政策,没有协调的外交以及文化和防御政策,整个开放进程就意味着为新帝国主义和依赖提供了方便。所以阿根廷应制定面向整个拉美的外交和防务政策。此外,阿根廷还恢复了与英国的全面关系,开辟了马岛问题建设性的谈判方式。

一些学者认为,"墨西哥旧的制度建立在4个基石上:革命神秘性(民族主义)、反美外交、国家发展主义和一党专制"。但墨西哥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区后,其外交政策日益"经济化"和"美国化"。这表明墨西哥放弃了自主发展战略,放弃了反美外交传统,转而寻求与美国的"共同利益",特别是经济上的相互依赖。墨西哥一些学者认为,这将"把墨西哥封锁在所谓的改革之中,将国家置于美国跨国公司的控制下"。但萨利纳斯总统认为,"相互依赖没有威胁国家主权","墨西哥能够通过经济的强大加强主权地位"。一些学者也认为,"北美自由贸易协定是墨西哥最大的竞争优势之一,也是墨西哥经济发展的一个特殊工具"。塞迪略总统虽然在对外关系多元化方面作了不少努力,但收效甚微。

很多学者认为,90年代巴西对外政策的目标主要有三个。一是积极扩大对国际事务的参与,谋求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争取成为"多极世界的一极"。这种"全球主义"是巴西外交传统中一个被普遍接受的概念"。二是放弃第三世界立场,加强同美国及西方的关系,避免冲突。在核发展和技术转让问题上,采取低姿态,"不与美国对立",树立巴西"负责任"的大国形象,以此扩大出口,吸引外国投资,并"通过合作的方式而不是个别的方式获得高技术"。三是积极促进南共市的发展及与南美国家的一体化合作。"巴西的政治、经济空间在南美洲而不是整个拉美"。因此,南共市不仅是"实现小地区一体化的重要机制,而且是巴西向整个世界经济实行更大开放的准备阶段"。"南共市的诞生是巴西对外政策的转折点"。卡多佐总统奉行"第三条道路",1999年他在意大利佛罗伦萨举行的"第三条道路"高峰(首脑)会议上提出经济发展必须与社会公正相结合,主张取消发达国家的特权,保护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利益。

委内瑞拉查韦斯政府强调,委内瑞拉既是安第斯共同体成员国,又是加勒比国家、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亚马孙合作条约组织成员国,它注意加强同拉美国家的关系,与此同时,发展同美国、欧盟和亚太国家的关系。

古巴坚持独立自主原则,维护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反对美国封锁和禁运,开始对外开放,奉行灵活务实方针,争取广泛国际支持。

五 美拉关系及美国对拉美的政策

多数国外学者认为,"冷战的结束在很多重要方面改变了泛美关系"。但对美国来说,"面临的不是问题,而是前所未有的机会"。对美拉关系和美国对拉美的政策,学者们关注的问题有以下几个:

(一) 拉美在美国对外政策中的地位

关于冷战后拉美在美国对外战略中的地位,国外学者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一种观点认为:"拉美在美国外交中的地位从来都很低","90年代拉美将从美国关注的地图上消失",甚至出现"'非洲化'的前景"。理由是:外部威胁的消失将减少美国对该地区的关注;随着军事和海上贸易技术的发展,巴拿马运河无论是战时还是和平时期,其地位急剧下降;苏联解体导致古巴军事能力减弱。有的学者认为,由于冷战结束和苏联解体,拉美对美国的重要性随之下降,因此,美国不再继续关注拉美了。"拉美地区在冷战前和冷战期间(对美国)地缘政治和战略上的重要性已失去"。"美国公众舆论关心欧洲、关心中东危机胜过关心拉美的危机。海地和古巴的惟一的例外,这是因为这两国的形势影响到它们在佛罗里达州的移民",布什和克林顿执政初期对拉美很少关注,他们花费尽量少的精力财力来对付海地、贩毒、债务等问题。美国主要从它未来的经济利益着眼关注拉美。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拉美地区将对美国越来越重要,理由有4个。第一,该地区的经济影响和发展潜力将越来越大。虽然经过10年的衰退和进口的减少,美国对拉美的出口仍有500亿美元,大大超过对日本及德国的出口,如果拉美摆脱80年代的衰退,可能成为美国出口增长较快的市场。第二,美国从拉美和加勒比国家进口的石油占美国石油进口的27%。第三,在解决移民、毒品、环境等问题上急需亟待该地区国家的协助,美国和拉美有共同的观点。第四,美国国内面临很多严重的问题,欧共体忙于自身和欧洲的建设,美拉对欧洲的兴趣减弱,促使它们加强合作。但美国学者费德里克·派克认为,影响美国对拉美政策的最大因素不是冷战而是美国与拉美文化交往日益增加以及相互依赖不断加深的结果,是一种"新的睦邻政策"。

许多学者还注意到,冷战后美国不再把拉美看成一个整体。"墨西哥在美国政治经济及外交中的地位将上升"。由于"萨尔瓦多签署了和平协定、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在尼加拉瓜选举中失败、美国已通过和平手段实现了在中美洲的主要目标,中美洲将不再是美国全球安全战略的一个问题,它将成为"被遗忘的地区"。事实上,在不到10年的时间内,美国对中美洲的援助减少了90%。南美洲在美国对拉美的政策中不占重要地位。"80年代标志着巴西与美国特殊关系的结束,两国追求不同的利益,使争论代替了合作。90年代由于缺少'推动合作的公开日程',两国将失去(改善关系)的机会"。

(二) 干涉与主权问题

美国是否会减少对拉美地区的军事干预也是国外学者争论的一个问题。一些学者认为,美国的军事干预将减少,理由有三点:第一,"两极冲突的结束使美国很难为它干预外围国家的事务找到借口";第二,军事干预产生的负面影响非常大;第三,解决移民、反毒、武器控制、边界冲突、环境、民主化等问题,"是一项长期的任务",直接干预不能起到根本的作用。另一些学者则认为,冷战后"美国的干预不可能消失",甚至会采取更激烈的方式。这派学者的论据有3个:一是美国不再担心苏联的报复,行动更加自由;二是冷战后"任何国家都没有能力在经济或军事领域内向美国挑战,但并不意味着和平得到了保障,挑战并非来自外部而是存在于内部";三是美国干涉拉美的反苏借口将被扫毒、恢复民主等口号代替,1989 年12月美国以反毒为名入侵巴拿马就是一个例子。

不过,两派多数学者都认为,美国在处理美拉关系的问题时,更愿意求助于多边行动。原因是:美国对外经济援助减少、单方面经济制裁的成功性差别很大,准军事组织或秘密行动具有不确定性。所以,基于现实政治的观点,美国对第三世界的干预将寻求"地区和国际社会的共识",力求"得到被干预国家的大多数、地区和国际社会的广泛支持"。"这显然会使美国推动和领导下的行动少了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干涉特性,而多了一种道义上的人道主义特征"。

许多学者注意到,90年代以来美洲国家组织在促进西半球民主化、确保地区安全、加强跨国合作方面的作用越来越大。"为保障西半球民主的持久性和深入性",1991年6月美洲国家组织在智利签署了"圣地亚哥民主宣言"。宣言指出,当一国立宪统治被非法中止时,这一组织有权采取任何特殊方法帮助该国恢复民主。一些学者对1994年美国利用该条款出兵海地而引起的政治和法律问题进行了分析,指出"在将促进民主、保护人权作为道德、政治和司法义务方面,美洲远远走在了其他地区的前面。它使实行民主变革从道德约束(或权力)转向国际法律义务迈出了一大步。……美洲采取集体行动恢复民主权力的行为"不可避免地对原有国家主权的解释提出了挑战"。与此同时,这些学者也指出:"任何一个国家的民主最终掌握在人民的手里,民主的巩固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可能从外部强加给它"。"国际援助对民主制度的建设有必要得到加强,但政治意愿永远不能靠外部输入"。拉美国家的民主命运,"华盛顿只能影响它,而绝对不能命令它"。"必须采取积极步骤解决严峻的社会经济问题,贫困问题同政变一样,也是对民主的严重威胁"。由于"在如何定义政治权力和民主制度(包括个人权力)方面(美拉存在)分歧",有的学者指出,这将为它们"埋下了持续不和的种子"。有的学者还指出,"美国支持地区内民主化的努力一直是模棱两可的,当民主受到威胁或不存在时经常容忍集权主义政府"。此外,除美洲国家组织外,美国还在1995年7月组织召开了美洲国防部长会议,讨论扩大泛美防务局的作用。

(三) 关于布什的"开创美洲事业倡议"(简称"美洲倡议")

1990年6月27日美国总统布什提出"开创美洲事业倡议"。一些学者认为,这是一个纯经济或以经济为主的倡议;另一些学者则认为,这不单单是一个经济倡议,而且是一个政治倡议,是将政治目标和经济目标联系在一起的倡议。"美洲倡议给予战后美国对拉美的外交政策的基础提供了一个战略机遇,以促进拉美经济和政治上的稳定","美洲倡议是布什对拉美的惟一的政治倡议,……目的是要巩固西半球的经济关系,特别是自由贸易"。
有的学者指出,"如果布什在10年前提出这个倡议,一定会受到怀疑,把它看成是美国保持对拉美控制而采取的又一个新殖民主义政策",而现在这个倡议之所以受到拉美各国政府不曾预料的欢迎。是因为美国愿意把金融和贸易而不是安全和毒品问题作为这一地区新型关系的基础;美洲倡议强调多边主义,而过去主宰美拉关系的多是单边或双边主义;倡议显示美国没有对拉美国家失去兴趣,消除了拉美国家对日益边缘的忧虑。所以,"美洲倡议标志着西半球新的经济框架的产生"。

不少学者认为,美洲倡议标志着美国对拉美政策的重大调整,美国对拉美政策的重点由安全问题转向贸易等问题,由援助转向贸易。"在冷战结束后,大陆安全问题的重要性明显减少,美拉关系中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其中最突出的是贸易、移民和毒品问题"。"布什总统不主张实施一项官方援助计划,这与他的处世哲学相违背"。"针对拉美国家经济援助的要求,美国的答案是要求它们开放市场,并允许让美国资本来解决它们的问题",倡议主要是针对拉美国家债务、贸易和经济复苏等主要问题。

但对倡议产生的结果和影响,学者们各有不同的看法。一种观点认为:倡议"只是一个非常好的口头姿态,美国并没有承担任何资金方面的承诺,没有实质性内容"。美国不可能向拉美小国开放劳动力市场,不可能向巴西、阿根廷这样的拉美大国转移资本和技术。"对12个加勒比盆地计划国家来说,倡议意味着优惠的结束"。有的学者指出,美洲倡议只是美国向拉美国家发出的实行"自由政府和自由市场"的政治请求,表明美国"支持西半球正在发生的积极变化"。对倡议的作用,有两种看法:一种看法是"收效甚微",另一种看法认为对拉美经济的发展起到某些促进作用(如"对拉美投资的信心明显增强","私人资本注入越来越增加","使拉美经济在国际市场上更具有竞争力","对拉美一体化起促进作用")。

(四) 克林顿政府对拉美的政策和美拉关系

国外不少学者认为,克林顿政府对拉美的政策有两个目标:"一是建立西半球自由贸易区,二是"促进民主"或扩大民主。

对于克林顿民主党政府同布什共和党政府对拉美政策的异同,一般认为,克林顿在大的方面延续了布什政府对拉美的政策,但在一些问题上作了调整。"克林顿从其白宫前任那里继承了对西半球外交政策的一部分",一方面同墨西哥、加拿大就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关于环保和劳工问题的补充协议继续谈判并达成一致;另一方面,在国内做游说工作,使美国国会通过协定和补充协议,使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终于在1994年1月1日生效。

多数学者认为,在推动西半球贸易自由化和民主化方面,克林顿基本上继承了布什的政策。如与墨西哥谈判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区、向发生金融危机的墨西哥提供530亿美元的贷款、1994年出兵"恢复"海地的民主,主持召开两次美洲国家首脑会议等。但由于美国共和党控制了国会两院,克林顿总统没能获得国会的"快速处理权",因此,没能使智利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在一些具体问题上,克林顿的政策与布什的政策有区别。如在扫毒问题上,克林顿继续强调减少毒品的供应,同时也提出减少美国国内的毒品需求,将美国给拉美的扫毒援助减少了近一半。

一些学者在分析克林顿在第二任与其第一任总统任期内对拉美政策的差异时提出,克林顿在第一任期内(1993年1月~1997年1月),对拉美不重视或不够重视,4年内没到拉美访问,"克林顿是近25年来第一个没有在其第一个任期内出访拉美的美国总统"。不少学者认为,"克林顿对拉美全局性的政策可以说很少或不多","没有看到他对拉美的兴趣"。

但是,自1997年年初连任总统以来,克林顿已多次出访拉美。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及克林顿拉美事务顾问托马斯·麦克拉蒂都表示,拉美在美国对外政策的议程中"占首要位置"。"1997年春季,克林顿总统对拉美进行了首次访问,访问了墨西哥、哥斯达黎加和巴巴多斯,同年秋季,又访问了南美洲。在圣何塞和布里奇敦,他同中美洲和加勒比国家领导人分别举行了小型首脑会议",旨在加强在减少关税、移民、扫毒等方面的合作。1998年,克林顿还参加了在智利圣地亚哥召开的第二届美洲国家首脑会议。

一些学者认为,克林顿政府对海地、古巴和中美洲的政策受国内因素影响很大。巴西、阿根廷、智利虽然积极寻求同美国的合作,但美国"国会阻止自由贸易的进展,美国政府内的一些中层官员不适当地关注外围问题,如阿根廷的知识产权和巴西的扫毒问题",使美国与这些国家的双边关系受到影响。有的学者提出,"美国应该给巴西与墨西哥同等的地位"。"美国在帮助巴西恢复经济方面做得不够,美国有很多方法帮助巴西,而且代价不高",其中最重要的是向巴西开放市场。

不少学者指出,美拉之间在贸易、扫毒、环保、人权、对古巴态度等一系列问题上存在分歧和矛盾,"美国企图用军事力量消灭毒品生产和减少毒品买卖的做法使美国同一些拉美国家的关系复杂化","美拉之间引起关系紧张的另外一些问题是维护人权、保护民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和出口、移民和人口控制等",尽管"白宫的主人准备以平等的身份(同拉美)进行对话",但是,"拉美国家仍面临着这样的情况:美国继续是西半球无可争辩的霸主;……在西半球,美国没有对手"。

(五) 美国对古巴的政策和美古关系

学者们普遍认为,"古巴对美国安全方面的威胁随着冷战的结束消失了,然而古美关系并没有缓和,美国对古巴的敌意反而加深了。古美关系从冷战发展到进一步的冷战"。其原因是"随着苏联的解体和国际体系的变革,美国再一次刻意追求门罗主义传统中的意识形态利益。目的是要重新塑造邻国的国内政治"。此外,国内政治、特别是在美国的古巴移民起了很大作用。有的学者提出美国没有像入侵海地那样入侵古巴有两个原因:一是干涉成本太大;二是冷战后、"特别是'托利切利法'和'赫尔姆斯-伯顿法'出台后,欧洲、加拿大和多数拉美及加勒比国家对美国的古巴政策起了平衡作用"。

许多学者也注意到,从1998年3月起,古美关系开始改善。1999年古美关系改善的步伐进一步加快,两国实现了直接通航通邮,放宽了美国居民向其在古巴家人汇款的限制,准许美国向古巴非政府部门出售食品和农产品,扩大了两国运动员、科学家、商人及政府官员的交流,两国决定开展扫毒合作。这被认为是"10年来美国政策中最最重大的变化"。 对于古美关系改善的前景,学者们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这将最终使美国结束对古巴的禁运,与古巴恢复正常的外交关系;而另一种意见则认为,"卡斯特罗去世前,不会真正发生什么",实现"新的经济关系将是一场马拉松而不是一阵快跑就能达到的"。

五 拉美与其他地区的对外关系

(一) 拉美与欧盟的关系

多数学者认为,由于欧洲(指过去的欧共体和现在的欧盟)的日程过于繁重,"拉美在欧洲经济或政治战略中的地位很低"。"过去几年,欧洲对西半球的关注减少,尽管如此,欧盟国家主要是西班牙、意大利和英国对拉美的贸易和投资确实在增长"。欧洲对拉美的政策按地区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危机地区(包括中美洲、古巴和安第斯国家);二是墨西哥、巴西、阿根廷、智利等拉美的大国。欧洲对这两个地区的看法、目标、政策和手段集团不一样。在拉美,阿根廷、巴西和智利与欧洲的关系较密切,墨西哥与欧洲的关系不如南锥体国家与欧洲的关系那么紧密,但墨西哥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区后,促进了它与欧洲的关系"。

欧盟先后与南共市、智利和墨西哥签署了框架协定并就建立自由贸易区举行谈判。多数学者认为,欧盟此举是不希望进一步将巨大的南美洲市场拱手让给美国。而拉美人则希望通过自由贸易,使他们的农产品有机会进入高度保护的欧洲市场,(并把欧盟)作为迫使美国在美洲自由贸易区谈判时作出让步的一个手段。1999年6月欧盟与拉美召开了首脑会议,成效不大,原因是欧盟拒绝向拉美开放农产品市场,"美洲自由贸易谈判减速,也将导致欧拉谈判的速度放慢"。

拉美与欧盟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由于历史的原因,两个地区在文化方面相似;在政治方面,除古巴以外,均是代议制民主国家;90年代以来,随着世界格局的变化及世界经济全球化和区域集团化的发展,拉美国家尽力发展同欧共体(欧盟)的关系,拉美国家同欧盟的双边关系和多边关系有新的发展。不少学者认为,"拉丁美洲是欧洲最有前途的伙伴",拉美同欧盟应建立"战略联盟",在20世纪末,欧拉"正在新的基础上巩固它们之间的关系"。拉欧在贸易方面的发展遇到不少障碍,进展不大。欧盟的贸易保护主义特别在农产品方面的保护主义政策,影响了双方贸易关系的发展。1998年,"欧盟同拉美及加勒比地区的贸易总额还不及欧盟同瑞典1国的贸易额",总的来说,欧拉在经济方面的关系远不如它们之间的政治对话那么协调"。
不少学者主张,拉美应同欧盟国家共同制定两个地区关系发展的战略,以应付新世纪和新千年的挑战,使两个地区的国家都能从中获益。

(二) 拉美与俄罗斯的关系

1989年、特别是1991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急于讨好美国,从拉美特别是从古巴仓促撤退。但它对美国"婴儿般的迁就"很快就结束了。但学者们认为,俄罗斯仍将同古巴保持重要的关系,因为"两国仍有重要的约定,但主要集中在经济利益上"。1995年俄罗斯与古巴恢复联系。1996年俄罗斯重新成为古巴的主要贸易伙伴,贸易额接近15亿美元,是古巴的第三大贸易伙伴。"1999年9月俄罗斯外长访问古巴,表明双方将建立一个多极世界来对付美国的霸权并促进地区和国际的稳定"。1998年2月叶利钦批准了"进一步发展俄罗斯联邦与拉美的合作计划"。

(三) 与亚洲国家和地区的关系

最近10年,拉美与亚洲的贸易增长较快,但进口大于出口,拉美已从90年代初的贸易顺差转为贸易逆差。日本在拉美与亚洲的贸易中所占的比重下降。日本在拉美的投资也在下降,只有对墨西哥、智利和委内瑞拉的投资增加了。中国及中国香港从拉美的进口保持了与10年前类似的比重,约占18%。韩国在拉美市场中所占比重增长了1倍。目前,拉美与亚洲的贸易在地区和世界贸易总额中所占的比重仍然很低。

亚洲金融危机对拉美的影响,有两种看法:一种看法认为,亚洲金融危机对拉美影响不大,"亚洲(金融危机)对拉美的影响非常有限";另一种看法则认为,亚洲金融危机对拉美的影响较大,具体来说,阿根廷、巴西、秘鲁等国家受影响较大;哥伦比亚、智利、墨西哥、委内瑞拉等国家受影响相对来说较小。

有的学者认为,在贸易方面拉美对亚洲依附性有限,因此,拉美与亚洲进出口的减少对拉美影响不大。拉美与亚洲贸易增长速度很快,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依附性可能会增强。拉美与亚洲在出口市场上竞争激烈,这有可能在未来改变贸易往来的模式和结构,同亚洲的进出口机会会不断增加。

关于拉美同日本的关系,有的学者认为,冷战结束后,日本对拉美的外交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但另一些学者认为,"日本应重新修改它对那些没有明确战略的地区(如拉美地区)的经济援助政策"。有些学者认为,拉美地区仍是日本重要的原料供应地和日本工业品的销售市场;但另一些学者认为,对日本经济来说,拉美的重要性已减少。90年代以来,日本同拉美的贸易减少。

(四) 关于与中国的关系

一位学者认为,1977年是中拉关系的转折点。此后,特别是1989年以后,中国和拉美地区的贸易和高级别的外交往来不断扩大。双边贸易额从1975年的2亿美元增加到1988年的21亿美元,1989~1996年的贸易额增长了1倍。中国对拉美的投资增长了3倍,投资项目达195个,涉及金额达3亿美元。同期拉美在中国的投资项目为200个,投资额达3亿美元。虽然中国和拉美地区经济关系发展很快,但双方在对方贸易中所占比重很低。1996年中拉贸易占中国对外贸易的2.3%,占拉美对外贸易的1.4%。所以,多数学者认为,"对中国也好,对拉美也好,这一数额都是微不足道的"。对于中拉关系的前景,国外学者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拉美各国经济正向全世界开放",是中国发展和深化与拉美双边贸易的"大好机会",而"中国出口商品多样化和出口地区多样化的贸易战略,为与拉美的贸易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为此,中国不应"忽视拉美的能力","拉美不应再是中国的原料和基础产品的来源地,而应鼓励它的企业"去拉美生产",以利用那里的低工资成本和专业技术人员。但另一种观点认为,"中拉关系发展潜力有限",原因是双方都把加强同工业化国家的关系、特别是同美国的关系放在重要的位置;地理上相距遥远,运输成本高;缺乏相互了解以及必要的专业人才;中国与拉美的贸易逆差及拉美的贸易保护主义倾向和反倾销也是一个障碍;此外,由中美洲和墨西哥进入美国的中国非法移民所引起的磨擦以及台湾问题也都对中拉关系发展产生不利影响。

有些学者认为,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迅速,已成为世界贸易的重要伙伴,对整个世界经济、包括拉美经济产生影响。但是,目前中国同拉美的经济往来是微不足道的:无论是贸易往来,还是互相投资都很少。目前,无论是中国还是拉美,都在进行深刻的经济改革,其经济结构的变革将导致更广阔的贸易和投资机遇,拉美国家应很好利用这些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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