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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惹恼阿根廷背后
作者:时间:2015-04-21 00:00:00来源:国际金融报

在当前的政治和金融背景下,世界上最开心的国家排名中,前十位都在拉丁美洲,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区域内第三大经济体阿根廷,因为它快被美国的秃鹫基金和大投行逼疯了。
  在美国总统奥巴马与古巴领导人实现历史性握手之际,阿根廷与美国的关系不但没有迎来缓和,且有越来越糟的趋势,而这一次是因为美国的花旗银行与秃鹫基金达成协议引起的。虽然一系列事件看似与外交关系无关,仅是法律争端,但实质上却是国家之间外交关系亲密度的直接反馈。

花旗的选择
  首先,如今的法庭越来越多地承担起了审理民间借贷纠纷的角色,这种现象在美国尤为明显。其次,西方主导的国际金融组织如IMF也正在扮演审理借贷纠纷的角色。当经济力量薄弱时,政治压力会作用到金融权力
  4月8日,阿根廷经济部长阿克塞尔·基西尔弗宣布,该国将对花旗银行提出起诉,指控其3月20日与美国秃鹫基金NML签署了非法协议。
  事情还要从阿根廷与美国秃鹫基金十多年的纠纷说起。阿根廷2001年发生约1000亿美元的主权债务违约,并在2005年与2010年重组了这些债务,将原有债务替换为新债,减值最多超过2/3。
  当绝大多数债权人抛售债券或被迫接受阿方债务重组时,美国亿万富翁、对冲基金大佬保罗·辛格尔半路杀出接盘,收购了价值6亿美元的阿根廷主权债券。当时收购这些主权债券时,辛格尔狠狠压价,事实上为每一美元的面值只支付了15美分,但如今算起来,加上利息这些债券的价值已经高达17亿美元。
  由于无力全额偿还这些主权债务,阿政府债权人抛出了每1美元面值偿还30美分的提议。这一方案被大部分债权人接受,但被辛格尔拒绝。辛格尔最惯常的做法就是以几美分的“超低价”大量购买陷入经济窘境国家的债券,然后拒绝接受和解偿付方案,并以起诉相威胁,最后通过强势谈判争取最大偿付。辛格尔申请美法院对债务纠纷进行干涉,并游说国会立法,向阿根廷施压,他还在全世界提出请求,扣押阿根廷的海外资产。对于这样的威胁,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毫不示弱,她表示坚决拒绝支付欠款。
  美国曼哈顿地区法院法官托马斯·格里萨判决秃鹫基金为首的债权人胜诉,但是阿根廷不愿执行这一判决,导致格里萨法官2012年寻求禁止阿根廷向重组债务的债权人支付利息,除非阿根廷先向这部分“钉子户”债权人支付约17亿美元的全额债务。
  按照阿根廷的法律,花旗银行不该卷入这起纷争,他们应该与阿根廷政府立场一致。然而,作为一家总部在美国的银行,又不得不遵循美国法庭的召唤。花旗最终迎合了美国法官格里萨去年的判决:在全额支付给原告方对冲基金他们所持的所有债券之前,任何机构不得向接受重组国债的持有人支付利息。
  花旗集团保管的约23亿美元阿根廷债券3月31日需要支付370万美元利息。但格里萨法官仍然维持了之前的裁决,禁止花旗集团支付这笔国债利息。格里萨曾表示,如果让花旗集团处理这些债券的利息支付,将违反有关阿根廷须平等对待公债持有人的要求。但格里萨法官的这一判决令阿根廷政府因不能支付国债利息而面临违约风险,遭到阿根廷官方的反对,不断施压花旗集团按照阿根廷法律支付相关的国债利息。
  花旗自去年开始就陷入两难境地。如果支付美元债券的利息,那么其将冒着违背美国联邦法院命令的风险。如果花旗银行不按阿根廷法律的要求进行支付,那么其将失去阿根廷银行执照,以及20亿美元的当地存款。
  花旗最终的选择惹恼了阿根廷。阿根廷政府一怒之下,上个月暂时切断了花旗银行进入该国市场的入口,还在近期对该行的办事处进行了突击检查。花旗银行业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局面,该行与其托管银行3月份已经一起向法官托马斯·格里萨提出申请,请求其颁布一项特别许可来偿还阿根廷债权人的债务,并随后了关闭该行在阿根廷国内的托管业务。
  匹兹堡大学国际事务学院教授迈克尔·布伦纳在接受《国际金融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为了否认阿根廷2001年破产后处置债务问题的完全权限,花旗银行和其他债权人选择诉诸法律途径来获得债务资金的做法其实已经走上了极端道路。
  布伦纳认为,造成如今这种局面有几个结构性的原因,它直接体现的是全球经济背景下的国际金融权力分配混乱不堪。
  首先,如今的法庭越来越多地承担起了审理民间借贷纠纷的角色,这种现象在美国尤为明显。其次,西方主导的国际金融组织如IMF也正在扮演审理借贷纠纷的角色。例如,IMF、欧盟和欧洲央行“三驾马车”干涉希腊和其他重债国家如爱尔兰、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的债务偿还问题。通过这种方式,当经济力量薄弱时,政治压力会作用到金融权力。
  再者,华盛顿政府一直强势干涉拉丁美洲政府的国内经济政策和外交政策动向,企图让其服从美国自己定义的侵略性利益路线,也让债务纠纷变得混乱不堪。如今,美国的利益定义越来越宽泛,甚至包括其他国家必须接受美国定义的“全球化”。不仅严格限制国家政府的权力,还把市场原教旨主义经济理论强加给其他国家,这种态度已经在奥巴马政府执政时期完全体现出来,比如,破坏洪都拉斯、巴拉圭、玻利维亚、委内瑞拉和巴西等政府的民选进程等。
  布伦纳认为,债务斗争的背后是国家外交政策在作祟。他认为,美国当前的行为几乎是冷战时期的翻版,有点过分担心共产主义或社会主义传播,所以还在极力坚持在意识形态领域的霸权主义。
  法律冲突不断,花旗似乎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花旗集团在去年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的文件中就表示,如果不能就阿根廷发行的合法债券进行支付,花旗银行将可能遭遇“制裁、没收财产、刑事指控和吊销银行业执照”等威胁,可能使花旗集团及其在阿根廷的分支机构面临诉讼纠纷。
  但一位不具姓名的法律界人士在接受《国际金融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很明显格里萨法官的最新裁决对花旗集团有利,这是该行放弃阿根廷市场的主要原因。因为花旗银行的阿根廷的托管业务在分支机构营收中的占比约为2%,不会对其他的业务造成重大影响。

花旗的损失
  自金融危机后,花旗银行的海外业务似乎都在走下坡路,为了降低成本以及提高利润,该行已经在很多国家退出零售银行业务
  同样作为托管银行,花旗银行并不是第一个卷入阿根廷债务风暴的金融机构。去年,纽约梅隆银行也陷入了阿根廷的债务风暴,该行也是阿根廷政府与其债券投资者之间的金融中间机构,在去年6月份时更具一家美国法庭的命令保留了5.39亿美元的阿根廷债权人利息支付。而根据纽约地区法庭的判决,阿根廷政府不能向根据美国法律规定接受了债务重组协议的债权人付款,除非其同时也向在2005年到2010年之间拒绝了债务交换协议的美国投资基金付款。
  5.39亿美元利息还款被冻结后,直接导致拉丁美洲第三大经济体的阿根廷遭遇了十年以来的第二次债务违约。最后,愤怒的阿根廷政府吊销了梅隆银行在该国的运营许可证。阿根廷中央银行以“交易量少”、“未保障阿公民利益”等技术性原因吊销纽约梅隆银行在阿运营许可,阿根廷政府也指责纽约梅隆银行作为债务支付行,未履行向债权人支付债务的职责。从梅隆银行的结局看,花旗失去经营许可只是时间问题。
  根据花旗集团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的季度备案文件,截至去年上半年,包括企业和个人客户在内,以证券和贷款计算的阿根廷当地风险敞口是27亿美元,而集团全球范围的资产规模是1.9万亿美元。
  花旗银行网站信息显示,该行1914年就在阿根廷开设了美国之外的第一家外国分公司,至今有2700名员工和70多个分行,系全球八大私人存储银行之一。与阿根廷政府的矛盾虽然对花旗银行的利益影响并不大,但多多少少会出现一些负面影响。最新数据还显示,仅汇兑业务,花旗去年损失就高达15.1亿美元。花旗还表示,这起诉讼直接将银行7.8亿美元的商业投资置于风险端口,2014年,花旗阿根廷分公司支付给纽约母公司的分红仅为6000万美元。
  布伦纳表示,“花旗银行的经营执照已经多次在阿根廷受到威胁警告,还附带着民事诉讼和行政制裁等。宣布退出托管业务后,花旗银行在阿根廷将不再进行任何证券托管业务,这笔损失是很难计算。因为花旗银行持有1/4的阿根廷地方债,该行目前还不知道如何从阿根廷市场中退出,只能暂时出售一些托管业务和终端客户关系。”
  自金融危机后,花旗银行的海外业务似乎都在走下坡路,为了降低成本以及提高利润,该行已经在很多国家退出零售银行业务。2012年时花旗银行就表示,要退出在西班牙、希腊、巴基斯坦、巴拉圭、罗马尼亚、土耳其和乌拉圭这7个国家的零售银行市场。
  2014年前三个季度花旗银行的全球零售银行业务营业收入共为52.69亿美元。其中,欧洲、中东、非洲三个市场营业收入仅为3100万美元,同比下降14%,亚洲市场营业收入为10.08亿美元,同比下降14%。对此,花旗再次宣布结束日本等11个市场的零售银行业务。这11个市场包括哥斯达黎加、萨尔瓦多、危地马拉、尼加拉瓜、巴拿马、秘鲁、捷克、埃及、关岛、匈牙利、日本以及韩国的消费融资业务。这次与阿根廷出现摩擦,对花旗在拉美市场的发展也是一大打击。

阿根廷的损失
  面对美国法庭的强势,阿根廷暗示,如果格里萨法官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他们准备将该案件推向国际法庭进行裁决
  数次违约已经让阿根廷变得很孤立。据悉,阿根廷已经向欧洲清算银行和明讯银行寻求帮助,希望其帮助支持其3月31日到期的债务利息。然而,全球各大金融机构已经不再信任阿根廷。据悉,欧洲清算银行已明确表示,如果没有美国法庭的许可,该行不会碰触阿根廷的资金,因为他们已经接受到了纽约法庭的禁止令。
  在花旗遭受阿根廷政府的搜查后,德国明讯银行也表示,暂停与花旗阿根廷分公司的托管业务。欧洲清算银行和明讯银行已经停止了对阿根廷B2B服务,累计债券金额高达100亿美元,而这些债券主要用于阿地方政府发行的用来换取实际美元。金融机构对阿根廷市场的望而却步只会使得阿根廷出现更多资金危机。
  阿根廷的金融环境越来越不利于外国投资者。阿根廷税务部门最近也将矛头指向了汇丰银行。从去年开始,阿根廷就指控当地汇丰银行通过把客户资金存放在瑞士的秘密账户,协助逾4000名阿根廷人避税。阿根廷央行今年1月12日宣布,汇丰银行没有履行承诺纠正其不当做法,因此决定禁止阿根廷汇丰银行30日内转移资金或资产至海外的活动。同样,阿根廷方面认为汇丰不遵守该国法律。
  1992年,乔治·索罗斯成功狙击英镑,使英国与欧洲的关系受到多年影响。布伦纳教授警告称,秃鹫基金的法律诉讼只会让美阿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而陷入多重危机的奥巴马总统显然顾不了阿根廷,在他有限的执政时期内,美阿关系不会好转。
  形势对阿根廷越来越不利。虽然秃鹫基金领导者辛格尔还没有从阿根廷手中拿到钱,但有债券市场专家称,这场战争已经使规模巨大的债务市场的控制权倾向了债权人。各国经常会向债务市场寻求帮助,为其赤字提供资金。陷入危机的国家如今可能会发现,债务违约之后,更难要求债权人放宽条件。
  事情演变得越来越具戏剧性,当阿根廷和美国就还债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时,深陷债务危机的希腊和西班牙也开始担心是否会被秃鹫基金盯上。作为对冲基金,辛格尔的埃利奥特资产管理公司对阿根廷的咄咄相逼出于盈利欲望。公司以远低于原始价值的价格买进阿根廷债券,如果阿根廷支付全款,公司就能大赚一笔。
  对美国投资者而言,在美国法院起诉外国政府在法律上颇具挑战,但很明显埃利奥特资产管理公司在驻曼哈顿的联邦地区法院取得了惊人的突破,这让全球一些重债国也胆战心惊。
  一些分析人士认为,阿根廷政府从去年开始就错了,他们宁可支付秃鹫基金的1000亿美元,也不该让国家信用在全球垫底。20年来,阿根廷从来没有走出这个债务负担阴影,生产力下滑,通胀飙升,街头暴乱不断,2002年时其实他们是可以解决该问题的,但是当时政府却选择了违约,如今机会再次来临,他们还是选择错过。
  诸多金融机构夹在美国和阿根廷的法律中间,最终只能选择退出市场,长期来看,对阿根廷并不利。阿根廷政府一直不承认自己违约,而这种默认的赖债方式族中只会让局势发展失去控制,届时阿根廷的代价是,成千上万的人失去了工作,很多人变得无家可归,耍赖的结果就是全球没有一个人愿意购买阿根廷产品,越来越多的人甚至不愿意乘坐阿根廷航空公司的班机。

谁是大赢家
  阿根廷与美国在金融市场上的法律争端背后,是美阿外交关系十多年来越来越僵的进一步体现。阿根廷不仅与美国关系不好,与美国的亲密盟友英国在马岛问题上的冲突也越来越激烈
  在被问及秃鹫基金最终会赢吗?布伦纳教授认为,“在美国法院的支持下,他们可以赢得很漂亮,因为整个金融体系存在偏见性,秃鹫基金就是抓住这一点而毫不妥协。”他解释道,“秃鹫基金如今的这种态度有点类似于他们在本土对付胆小的监管部门一样,这种把戏对他们来说已经驾轻就熟了,在他们的眼里,无论是花旗还是自己都会双赢,而阿根廷必输。”
  英国《金融时报》评论称,阿根廷与美国秃鹫基金之间的拉锯战,最终最大的赢家可能是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去年阿政府第二次选择违约后,债券持有者和该国民众都遭遇了损失,但总统的支持率却出现了小幅提高。
  阿根廷将于2015年10月25日举行总统大选。阿根廷宪法禁止现任总统克里斯蒂娜·费尔南德斯·基什内尔竞选连任。她的公众支持率在2014年跌至25%,目前虽然支持率有所反弹,但她仍然是不受公众欢迎的。通货膨胀率超过40%,阿根廷比索自去年夏天以来汇价下跌了1/3,失业率上升,主权债务违约,阿根廷面临的危机越来越多。
  虽然克里斯蒂娜不能连任总统,但是她的儿子马西莫将作为候选人参选(如果马西莫获胜,那么他将是这个家庭出来的第三位总统,克里斯蒂娜的前一任总统,是其丈夫内斯托尔·卡洛斯·基什内尔)。如此一来,阿根廷和美国的关系将很难好转。
  为了让该国走出13年来的第二次违约,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还提出了自愿债券互换计划,以绕过美国法院裁决向大多数债权人支付利息。去年,阿根廷政府向国会提交法案,允许债权人把持有的依据海外法律发行的债券,交换成等值的依据阿根廷法律发行的债券。据悉,摩根大通和德意志银行近期正试图进行20亿美元的债券互换计划,这将有助于解决阿根廷的资金短缺问题。
  分析师认为,债务互换可能带来新的法律风险,并将扑灭阿根廷政府与美国“秃鹫基金”最后一丝和解希望。这可能造成阿根廷比索进一步贬值,外汇储备流失加剧。
  4月19日,阿根廷大选的第一场省内初选即将在萨尔塔省举行,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将于本月26日进行初选。随着选举的临近,美国和阿根廷的外交关系何去何从也备受关注。
  阿根廷驻美大使Cecilia Nahón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尽管债权人还没收到阿方资金,但阿方没有违约,只是不愿意让秃鹫基金得逞。同样是债务问题,为什么阿根廷愿意全额支付巴黎俱乐部的债务,就是因为这其中没有秃鹫基金作祟。她认为,纽约法庭的判决本身是非法的,其违反了外国主权豁免法。
  上世纪80年代,阿根廷宣布停止支付拖欠巴黎俱乐部成员的67亿美元债务。其中,美国、日本、德国、西班牙、意大利和荷兰是主要债权国。1991年,阿根廷曾通过债务重组偿还了部分债务,2001年因爆发危机中断偿债进程。为重返国际融资市场,阿根廷曾先后于2008年和2010年宣布启动与巴黎俱乐部的债务重组谈判。去年4月30日阿根廷答应支付巴黎俱乐部债权国债务本息共计97亿美元,偿还期限为5年。此次协议被认为是阿根廷重返国际融资市场的前提。
  阿根廷与美国在金融市场上的法律争端背后,是美阿外交关系十多年来越来越僵的进一步体现。阿根廷不仅与美国关系不好,与美国的亲密盟友英国在马岛问题上的冲突也越来越激烈。
  在刚刚结束的第七届美洲国家首脑会议上,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重申了对马岛主权的要求,争取拉美国家的广泛支持。4月2日,三家英国石油公司宣布在马岛海域发现新油田,而当天正是阿根廷纪念马岛战争日,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因此表示,英国公司宣布在马岛海域发现石油是对阿根廷主权的挑衅。
  当阿根廷与美英两国关系紧张时期,该国就调整外交策略,开始与俄罗斯和中国交好。就在近日,俄罗斯和阿根廷官员在莫斯科的一次会议上同意提升军事合作。未经证实的报道称俄罗斯正提议向阿根廷提供远程轰炸机租赁服务,以换取阿根廷出口的牛肉。普京总统2014年访问布宜诺斯艾利斯时就曾表示,为了回应美欧制裁,将强化与拉美关系。
  虽然古巴与美国的关系有所缓和,阿根廷与美国的关系却一直紧绷着,这让阿根廷还债日期变得遥不可及。两国当前都在准备总统大选,专家预测,短期内,债务矛盾不可调和,只能期待新总统上台后从中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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